《园林》学刊·专题导读（2023.11）丨城市治理与都市农业:中国的绿色城市实践
城市治理与都市农业:中国的绿色城市实践
Urban Governance and Urban Agriculture: Practicing Green Urbanism in China
张亦弛 郑沐妍 秦晴*
张亦弛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教授， ESCI期刊《Architectural Histories》《景观设计学》编委，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园林历史与理论，城市史，租界史，跨境景观，历史景观保护，绿色城市
郑沐妍
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为地理信息科学，主要关注GIS在城市规划、灾害管理和气候变化中的应用
秦晴
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游乐空间与儿童友好城市，景观认知与自然教育，微观生态修复，森林特色景观，文化景观
• 全文刊登于《园林》2023-11期P04-10.
• 全文引文格式：张亦弛, 郑沐妍, 秦晴. 城市治理与都市农业：中国的绿色城市实践[J]. 园林, 2023, 40(11): 04-10.
• 摘要：作为落实绿色城市的重要手段，都市农业正在中国各主要城市悄然兴起。由于中国城市治理中城市政府保持着关键主体地位，中国的都市农业形成了一条迥异于欧美各国推行模式的独特道路。研究旨在突破以往对于都市农业影响和设计的关注，转而对其在中国的运维治理模式进行考察，以期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促进中国和国际绿色城市建设。通过分析广州农都里花城农园、上海创智农园和深圳白石洲自留地等三个都市农业案例，探讨中国绿色城市先行城市是如何利用城市治理作为手段发展都市农业。借由检视这些案例日常运维过程，发现中国绿色城市先行城市的绿色城市治理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市政当局主要依据不同城市区域的独特功能提出相应的治理对策。这种实施策略不仅使得这些先行城市的都市农业展现出多样的运维方式，促进了城市韧性的形成，还激发了城市居民的参与热情，使得居民可以从不同层面出发践行都市农业，推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 关键词：绿色城市；都市农业；中国；城市治理；运维模式；可持续发展
作为绿色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都市农业主要是指位于都市及其周边地区的农业活动，是一种包括从生产、加工、运输、消费到为城市提供农产品和服务的完整经济过程[1]。本文旨在通过对广州农都里花城农园、上海创智农园和深圳白石洲自留地等三个案例进行比较分析，考察中央商务区、住宅区和城中村三地的都市农业在中国的实践运维模式，检视当代中国践行绿色城市的先行城市是如何利用城市治理作为手段发展都市农业，推进中国和国际绿色城市建设发展。
1 城市治理与都市农业的关联
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都市农业就作为实现城市与环境的和谐发展的重要手段出现在欧美国家[2-3]。在中国，其虽然出现较晚，但却发展迅速。然而，与欧美国家多数采用自下而上的行政治理体系不同，中国地方政府在都市治理过程中一直发挥着关键主体作用[4]。这也促使在中国都市农业治理过程中存在着一种迥异于欧美各国的地方政府与城市居民博弈关系，进而构成了中国都市农业实践管理的特殊性。
2 中国先锋城市三类功能空间
的都市农业实践
由于中国城市的发展正经历着快速城镇化的阶段，其城市功能区具有多样性的特征，这也促使各地市政当局在践行都市农业时，需要不断依据城市功能区的独特功能提出相应的治理实施策略（表1）。
表1 广州、上海、深圳都市农业实践案例比较分析
2.1 推广农业技术、公众展示产业链：广州农都里花城农园
广州农都里花城农园（图1）位于广州中央商务区的花城广场北侧，为粤港澳大湾区首个以现代农业为主题的沉浸式科普综合体[5]。由于现代农业综合复杂的特性，农都里花城农园在推广都市农业技术的同时，还致力于在日常运维活动中展示都市农业产业链。此外，其还在场馆内举办各类体验活动，使观众得以身临其境地参与农业供应链的各个环节，增强他们对现代农业和体验经济的理解。
图1 广州农都里花城农园内的高科技农业技术展示
2.2 促进居民参与、加强社区活化：上海创智农园
创智农园位于上海五角场街道，由附近居民通过社区参与的方式改造为社区公园，并成为上海著名的都市农业景点（图2）。为增强社区居民的参与感，创智农园将社区参与的模式应用到园林景观的日常运维活动中。此外，其还组织寓教于乐的休闲活动，以对社区居民开展自然教育和社区建设[6]。这些运维方式不仅为附近居民提供了专业的农业技能与农业知识，还让这些居民深入参与都市农业的生产营运，通过都市农业的手段，增强了社区凝聚力，促进了社区居民间联系。
图2 上海创智农园平面图
2.3 融入生产生活、维护土地联系：深圳白石洲自留地
深圳的白石洲形成了一种基于城中村自留地的都市农业。这也促使个人主导性成为白石洲都市农业日常运维的主要特征。白石洲内的居民处于各类目的，使用不同方法，因地制宜，充分利用各类小尺度城市空间进行农业生产（图3）。正是在这种相对粗放的日常运维活动中，白石洲的村民们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实现了都市农业的多样性，满足了日常生产和生活的需求。
图3 深圳白石洲鸟瞰图
3 中国先锋城市都市农业
治理的比较分析
通过比较分析，本研究发现其在都市农业的运维方式上反映出一定异同性。具体而言，在整个都市治理与都市农业的过程中，街道居委等政府组织都发挥着核心的基层作用。其通过组织各类实际参与者进行都市农业活动完成都市农业的运维实践（图4）。然而，由于城市功能区的不同，其在都市农业的治理方面也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如在市中心设立都市农业建设展示区，引发公众对都市农业的兴趣和热情；在居民区，采用组织居民自治的方式，调动居民积极性参与都市农业；而在城中村内则采取更为粗放的治理方式，借由群众自发组织生产，实践都市农业。
图4 都市农业运维实践示意图
4 结语
中国可从以下方面入手，提升都市农业治理水平，促进绿色城市高质量发展：（1）优化种植品类，协调功能特质。（2）满足人口构成，促进全龄参与。（3）结合地方文化，打造特色品牌。（4）联合各类资源，增进社会效益。
参考文献
[1] 蔡建明, 杨振山. 国际都市农业发展的经验及其借鉴[J]. 地理研究, 2008(02): 362-374.
[2] SMIT J, NASR J, RATTA A. Urban Agriculture: Food, Jobs and Sustainable Cities[M]. New York, 1996: 35-37.
[3] NATHAN M, CHRISTIANA M, EUGENE M. Governing Urban Agriculture: Formalization, Resistance and Re‐visioning in Two ‘Green’ Citie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 2021, 45(3): 498-518.
[4] CHIARA C, STEFANO P. Bottom-Up and Top Down Approaches for Urban Agriculture[J]. Civil Engineering and Urban Planning: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2016, 3(2): 49-31.
[5] 欧云海. “花城农园”亮相“城市客厅”[N/OL]. 广州日报, (2021-9-23) [2023-6-10]. http://www.gz.gov.cn/xw/jrgz/content/post_7803353.html.
[6] 深圳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 深圳市立体绿化实施办法: 深城管规[2019]1号[A/OL]. http://www.sz.gov.cn/cn/xxgk/zfxxgj/zcfg/szsfg/content/post_658047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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